第81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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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81 章
除了袁輕音，之前跟她一起的幾個人也沒有逃掉，都被押去了植物基地。
寧一夏說道：“林柔柔不是半死不活了，這幾個人給你當新的試藥工具，這樣你就不用收著手了，放開手去幹，我們基地才能越做越好。”
被捂住嘴的幾個人拼了命地掙紮，一個個目露恐懼，你們這是越做越好了，但是那都是用他們的命來促進的。
袁輕音受的傷不輕，豆皮說道：“她這也得好好養才能養好呢，不過你們要是只想讓她醒著，吊著一條命，倒不用等那麽久。”知道寧一夏她們有心要折磨袁輕音，所以豆皮給袁輕音用的藥都是很猛的，雖然效果快，但是很傷身。
安施琦一溜煙地跑進來，脆生生地匯報道：“夏夏姐姐，師傅讓我來和你說，那個袁輕音已經醒了，不過她好像不能說話了，問她事情也不知道回話。”
寧一夏她們快步到了醫療點，歐陽安華幾個慢一點，過了幾分鐘才來的。
豆皮一看烏泱泱的一堆人，說道：“你們說話緩著點，她現在身體還是有些差的，別一激動給她氣升天了。”這幾天光是吊著袁輕音的命都花了不少的功夫。
“知道了。”寧一夏說，她們肯定不會這麽輕易就讓袁輕音死的，怎麽樣也要好好折磨折磨她偏頭，其他人也點頭，一個個摩拳擦掌，就準備讓袁輕音嘗嘗開膛破肚的痛苦。
歐陽安華居高臨下地俯視袁輕音，說道：“不是很得意嗎？還敢動我的人，落在我手上，就別想能全須全尾了，看看這是什麽？”她從兜裏掏出一個小瓶子，懟到袁輕音面前，說道：“你當初給我男人下的藥，十倍的量，他當初在水裏泡了一晚上才去了藥效，這個劑量，讓我猜猜你需要泡冷水多久呢？”
許惠豐在後邊輕聲和軒轅沛澤八卦：“他中了藥，怎麽不和她……”
軒轅沛澤也湊過去，回答：“因為那個藥太烈性了，他怕傷到了歐陽，所以堅決在水裏泡著，聽說最難受的時候，還用匕首在手上劃傷痕，以此保持清醒。”
許惠豐了然，也難怪歐陽安華這麽生氣了。
“唔唔……”袁輕音努力歪頭，緊閉著嘴巴，就害怕歐陽安華直接灌藥。
寧一夏問豆皮：“她怎麽了？不能說話了？還是傷到了嗓子？”
豆皮回答道：“我檢查過了，被人毒啞的，以後都不能說話了，還有她的手指，也接不上了，至於耳朵，倒是沒有聾，不過就這樣的，也是茍延殘喘了。”
“首都基地下手真狠，嘖嘖嘖。”歐陽安華感慨，她現在只是嚇嚇袁輕音，得等白茹茹第一個洩憤呢。
幾人讓出位置，白茹茹看向豆皮，問道：“她現在的身體狀況，能不能扛得住失血過多？”
“能，我準備好大劑量的止血藥。”豆皮說道。
一看見白茹茹手上鋒利的匕首，袁輕音就開始掙紮，她的心頭蔓延上一陣絕望，為什麽，她不過就是想活的好一些，為什麽要遭受這些？
可是她忘了，在這個過程中，她害了多少人的性命，能記住名字的，記不住名字的，多了去了，她和她弟弟的命珍貴，其他人命對於他們的家人朋友們來說，何嘗不是珍貴的呢？
對於寧一夏她們來說，白雯雯的命是無價的。成王敗寇，輸了就得接受後果。
豆皮很快給袁輕音註射了大量的止血藥，白茹茹掀開被子，撩起袁輕音的衣擺，用匕首在她的肚皮上圈圈畫畫，血絲順著紅痕滲透出來，袁輕音吃痛地蹙眉，想要叫喊，卻只能從喉嚨中發出嗬嗬嗬的聲音。
她雙目赤紅，盯著白茹茹，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，白茹茹卻笑了，輕輕柔柔地問道：“知道為什麽我這樣做嗎？”
袁輕音當然知道，這張臉那麽熟悉，曾經被她用來當作逃命的擋箭牌。
“你肯定覺得很痛吧？但是這點傷口又算的了什麽，我的姐姐，被變異狼咬破了腹部，那些血就這麽嘩啦啦地流出來，像極了外面正在下的大雨，止都止不住。”白茹茹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，她卻沒有擡手去擦，而是加重手上的力氣，鮮血濺了出來，傷口逐漸變大，血量卻在減少。
“還有，腸子混著其他內臟一起掉了出來，我撿都撿不過來，我跟她說要撐住，我們會救她的，她只是笑著應了，就那樣死在我的懷裏，慢慢地變涼，她多疼啊！卻還用手摸著我的臉安慰我，讓我永遠不要難過，她會化成靈魂一直陪著我……”
白茹茹的淚水模糊了雙眼，但是她不在乎，她沈浸在那一天，白雯雯死前的一點一滴都牢牢印在腦子裏，午夜夢回的時候，總是被驚醒。
身後的幾人皆低頭，哪怕沒有親眼見到白雯雯的死亡，歐陽安華也還是共情了。
白茹茹繼續加重力氣，匕首把袁輕音的腹部朝兩邊破開，袁輕音只能察覺到一股股的尖銳的疼痛從下面傳來，但是她叫不出來，所有的疼痛只能死死地被封在喉嚨裏，自己消化。
安施琦在一旁用紙筆畫出內臟的位置，她對此感興趣，但是找不到具體的實驗對象，這會兒正好讓她學習。
歐陽安華看了看手上的藥，突然覺得自己的手段和白茹茹比起來，還是過於善良了，嗯，回去再找幾瓶藥，給袁輕音好好嘗嘗。
“那她的異能豈不是廢了？”後邊，軒轅沛澤突然想到。
袁輕音的異能要靠說話才能生效，這會兒啞巴了，空有異能但是卻用不了，真的是浪費了，首都基地那些人還真是狠辣，讓人生不如死。
袁輕音很痛苦，她恨不得馬上死去，被羞辱折磨就算了，偏偏她無法說話了，她引以為豪的異能，再也用不了了，這麽一想，淚水混雜著鼻涕流出來，沾濕了衣服。
寧一夏輕輕提醒：“可不能哭了，你沒有衣服了，也不會有人給你換衣服，這是你唯一的衣服了，弄臟了可不好。”
當然，病床上的被子被褥，都是袁輕音的，寧一夏可不會瞎好心，給袁輕音準備這些。
她們早就打聽好了，袁輕音這個人有潔癖，平常出完任務回來都要洗個一個小時的澡，如今臟了臭了都沒有人幫她擦洗，比殺了她還難受。
果然，袁輕音盡量地憋住了，她咬著牙，即便心頭一陣絕望，也還是在想不要弄臟衣服，為了轉移註意力，她想了別的事情，想到了弟弟，只是沒有了她，那些人又怎麽可能對她弟弟好？越想越心涼，袁輕音閉上眼睛，眼淚止不住地流。
白茹茹起身，讓出了一個位置，對安施琦說道：“你不是要練習？來吧，給她縫合，我劃一劃別的。”
“好。”安施琦趕緊上前，清理血跡，戴好手套，雖然步驟簡化，但是該做的一點沒有錯，在豆皮的指導下，她成功給袁輕音的肚子縫了起來，只是第一次下手，縫的歪歪扭扭的，一點也不美觀。
安施琦羞赧地說道：“我下一次努力，爭取更好。”她把寧一夏幾人當做偶像，一步步向她們靠攏，像這種殘酷的畫面，她已經習慣了，甚至很期待下一次。
白茹茹輕聲道：“你很快就有下一次了。”說著，她選中了袁輕音早已經殘廢的手，問道：“就是這雙手，害死了我的姐姐。”
接下來的場面也是十分血腥，白茹茹的洩憤一直持續了幾個小時，期間除了南宮晴、西門瑤和皇甫靜安因為基地有事需要處理回去了以外，其他人都看完了整個過程。
歐陽安華看著白茹茹清洗匕首，安慰道：“來日方長，反正現在人已經落到了我們的手上，你還怕沒有讓她崩潰的機會？”
白茹茹垂眸看向手中的匕首，說道：“這匕首是她的，在還沒有覺醒異能的時候，她就是靠著這把匕首和不屈的意志一直保護我，如今也算是親手報仇了。”
“嗯。下次給我吧。”歐陽安華說，今天袁輕音受了重傷，得養個幾天，她想等幾天再教訓她。
“可以。”
幾天後，歐陽安華來的時候，還帶著西門瑤，西門瑤長的萌，說的話卻嚇人一跳：“來來來，讓我看看藥效有多強，看看能不能量產。”
寧一夏扯過軒轅沛澤問道：“她為什麽要量產助興的藥？”
軒轅沛澤小聲和寧一夏附耳道：“因為我們基地也養了一些豬，但是不生小豬仔，所以她想要用這個藥給豬吃，你也知道，她管著這方面的，又是個決不能落後於人當然性格，不就這樣了。”
寧一夏點點頭，口紅基地如今養的雞鴨兔和豬羊還是她賣給她們的，只不過她們養起來一點也不輕松。
歐陽安華白了西門瑤一眼，說道：“急什麽？”
袁輕音全身裹得像個球，因為上一次白茹茹把她整個皮膚都劃花了，她一看那個瓶子，就不顧疼痛，劇烈的掙紮起來。
“你也會怕啊？”歐陽安華二話不說，直接把一整瓶藥給袁輕音塞了進去，藥物生效很快，不一會兒袁輕音就臉色潮紅，渾身都顫抖起來。
“你們看吧，我還有事。”寧一夏說，她沒有這癖好，有這時間還不如多弄一些凈化過的泥土。
首都基地裏，從寧一夏那裏獲得的紅棕色泥土已經研究了好幾天了，還是沒有研究出來是怎麽凈化出來的，只知道這泥土蘊含的營養物質達到了一個驚人的恐怖數值。
“如果我們也掌握了凈化泥土的方法，重新奪回話語權，就是指日可待的事情。你們到底有沒有頭緒？她怎麽能做到的？”
研究的幾個人員面面相覷，相互推搡，其中一個站出來半步，為難地回答道：“我們加急研究了好幾天，而且用了很多的方法，也分析不出來。”
“一群廢物！”眼睛完全赤紅的男人很憤怒，咆哮道：“那怎麽人家寧一夏能做到，你們做不到？你們到底有沒有用心去做？基地花糧食養你們，不是讓你們隨隨便便就給出這樣一個答覆的！”
有個人氣不過，回懟道：“我們很多研究人員已經不在了，而且逃難的時候珍貴的機器也沒有帶走，如今只靠這幾臺小機器，根本不可能完成分析，這又不是我們能夠決定的，應該是多方都有責任。”他看了看面前瞪圓眼睛的軍官，陰陽怪氣地說道：“還不是您，說笨重的東西不用帶，說起來，這還是您開的頭才導致了今天這樣的結果。”
如今首都基地的研究所也只是徒有虛名，一些真正有實力的研究人員上了年紀，要麽沒有抗住天災，要麽被獸潮連累，總之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死了，而剩下的這些人，全部都是年輕人，本身學識就不過關，加上研究用的機器又不足，能研究出來才有鬼了。
不止是首都基地，其他得到了紅棕色泥土的基地也紛紛展開研究，但是卻一無所獲，但是越不知道，就越是好奇，這東西的重要性不用多說，於是沒有頭緒的基地紛紛找到寧一夏，開價買凈化泥土的方法。
寧一夏怎麽可能告訴他們，她連白茹茹和許惠豐都瞞著，只說是用異能凈化的，這樣一來，雖然有人懷疑，卻沒有確切的證據。
如今植物基地裏已經有許多人在家種蔬菜，他們照顧起來特別的用心，如同照顧一個孩子，就像南宮晴說的那樣，大災難這麽多年，許多人的心智都有些扭曲了，而親手照顧植物長大，不失為一種矯正的手段，起碼能讓人有生氣活力了。
歐陽安華覺得有些可惜，說道：“沒有花朵，我想養花朵。”
玫瑰花、月季、百合、荷花……
“你不是養著兩朵向日葵了嗎？這還不夠？”寧一夏問道，自從紅棕色泥土充裕之後，歐陽安華就問小葵拿了幾顆葵花籽，用來種向日葵。
歐陽安華撇嘴：“這哪夠啊，我恨不得完全不一樣呢。”
“可惜現在大雨，你想出去找也找不到。”寧一夏笑著搖搖頭。
“說起暴雨，我想起昨天南宮和我們說的事，這一次暴雨滅了十幾個基地，一個都沒有活下來，據說有人經過他們基地的時候，只能看見幾具屍體，更多的，要不被洪水沖走了，要不被吃了。”歐陽安華嘆氣，幾乎每一次災難的幻變都要死上不少的人，再這樣下去，到後面，恐怕人類都不多了。
寧一夏想了想，說道：“沒辦法，我們只能盡力保全自己。”在這種情況下，是不會有聖母的，大家也只會感慨幾句，並不會想著拯救天下。
“是咧，你的基地是不是又多了兩個孩子。”話鋒一轉，歐陽安華聊起了別的話題。
“是啊，雙胞胎。”寧一夏眼裏有了笑意，有了孩子總會熱鬧許多的。
“真好。”歐陽安華羨慕，她們基地就沒有人生孩子。
“寧姐，安華姐。”豆芽敲了敲門，說：“洪水已經漲到了首都基地附近，很快就要淹進去了。”
寧一夏和歐陽安華對視一眼，皆有些振奮，她們就等著這一天了，一旦洪水淹沒了那座山峰，首都基地會怎麽樣做？是挑起事端搶奪別人的地方，還是灰溜溜地跑？
“他們肯定在想搶誰的地方。”歐陽安華嘲諷，以他們那樣子的性格，怎麽可能離開，就是不知道，那個倒黴鬼是誰了。
很快，戰鬥就打響了，熟悉的地點，幾人站在高處看，首都基地挑中的是暴富基地隔壁的那個基地，只是那個基地拼死反抗，甚至隔壁兩個基地也幫著他對抗首都基地。
“一旦首都基地成功，在他附近的兩個基地肯定寢食難安，我們要不要幫忙？”歐陽安華問。
寧一夏點點頭，轉頭讓秦川陸帶隊去幫忙，一定不能讓首都基地成功，不然會威脅到她們基地。
看了一會兒，寧一夏打了個哈欠，旁邊伸過來一個托盤，托盤上放著醒神用的茶，一道悅耳的聲音在幾人耳邊響起：“各位用些茶吧？”
寧一夏順著那只好看的手看去，是秦川陸的哥哥秦渝西，在基地養了這麽久，他的臉色早就不是沒有血色的蒼白了，變得有活力，眼睛裏帶著細碎的光芒。
歐陽安華不客氣地拿起一杯茶，說道：“謝了。”她借著喝茶的動作和寧一夏擠眉弄眼，感覺心癢癢的。
“你的身體好多了？”寧一夏問道。
“是，多虧了寧姐特別照顧我們兩個，所以我的病好得快。”秦渝西溫柔地笑道，和弟弟的硬朗不同，他不僅脾氣好，長的更是柔和，臉部線條流暢，更顯得他清晰脫俗。
寧一夏摸了摸鼻子，她那是監視吧？這兩個人剛來的時候，她當然不放心，一直讓人盯著。
許惠豐在一旁問了一句：“我記得送茶這種事情一般是向日葵做的，怎麽今天換了你來？”
秦渝西溫聲回答道：“今天有點冷，他們不想來，所以我就替他們來送茶。”
每一次戰鬥都要持續很久，所以寧一夏幾人習慣了一邊喝茶吃東西一邊看，也就沒有那麽難熬了。
“你們玩的這麽好啊。”歐陽安華問道。
聽她們好奇，秦渝西便沒有走，而是留在這裏和眾人聊了起來。
軒轅沛澤卻端著茶，看了寧一夏一眼，再看了秦渝西一眼，是她的錯覺嗎？她怎麽覺得，秦渝西剛才多看了寧一夏幾眼？
寧一夏對秦渝西和小葵之間的關系很了解，這會兒便沒有聽，而是全神貫註地看著戰場，留意秦川陸的動向。
“好！”許惠豐激動地鼓掌，秦川陸翻身解決了幾個異能者，幹凈利落的樣子讓她一陣欣賞。
“他下手一如既往的狠辣。”寧一夏笑著說，不過也難怪，當初敢帶著哥哥橫跨半個地圖來投靠她們基地，怎麽可能是個沒有實力的人？
寧一夏看得入神，往前走了幾步，恰好被激起的浪花拍了上來，還沒來得及用傀儡植物去阻擋，水花忽然打著卷兒落下了，半點沒有濺到寧一夏身上。
她側眸，剛好看見秦渝西收回異能的手，看見她看過來，秦渝西朝她眨了眨眼睛。
寧一夏沒什麽反應，心裏卻在想，他眼睛進東西了？還是生病了，也不像肌無力啊？
“真要每隔幾天打一次，誰都吃不消。”歐陽安華說，首都基地節節敗退，在這時，四個下屬基地也紛紛出來幫忙，不過，他們這一次卻是幫著首都基地。
“墻頭草。”軒轅沛澤語氣很嗆，似乎是借著這一句而出氣。
“也難怪他們了，他們四個基地也被淹了，實在沒有辦法，就只能跟著首都基地一起打。”
能用來落腳的山峰總共就那麽幾個，要是不搶別人的，去哪裏找新的呢？天天暴雨，並不適合搬遷。
“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。”歐陽安華的開口吸引了所有人的註意，她說：“如果原本人類住的地方荒廢了，不就成了變異動植物的樂園？再奪回來的難度不小啊。”
“姐姐，現在連下面都這麽多海底的變異動物，你以為這裏不是變異動植物的樂園？”寧一夏說，她們的處境是越來越危險的，還好，她們還有松樹，如果最後連這座最高的山峰都被淹沒，就讓松樹把基地托舉起來。
戰鬥已經接近尾聲，口紅基地和暴富基地也派了人過去，她們贏了。
寧一夏看完轉身就走了，回到家裏時，正好看見秦渝西在廚房，她皺眉問道：“你怎麽在這裏？”
小葵卻替他解釋：“因為渝西哥哥說他會做香酥雞，我老是做不好，就請了他來家裏教我。”
“哦。”寧一夏點頭。
秦渝西系著圍裙，手上的動作很麻利，他說：“桌上有果汁，你可以先睡一覺，等香酥雞做好了，也差不多能吃飯了。”
寧一夏雖然覺得有些奇怪，但是又察覺不出來哪裏奇怪，便應了，等她醒來，秦渝西已經不見了，小葵把菜端出來，說道：“我讓渝西哥哥在這裏吃飯，他說你沒有邀請他，他不好意思，就走了，還說他的弟弟不會做飯，他得趕回去。”
小葵給寧一夏夾了一塊香酥雞，說道：“媽媽你快嘗嘗，我覺得比我做的更加好吃，可惜我做不出這個味道。”
寧一夏夾起來丟進嘴裏，辣而不膩，脆而不油，是很好吃。
在這天之後，秦渝西隔三差五地就會上門教小葵廚藝，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偶然，每一次寧一夏回來，他都已經離開了。
在得知外邊出現了許多蚊蟲之後，寧一夏急急忙忙趕往醫療點，問豆皮：“這些蚊蟲有沒有毒？藥粉能不能將他們驅趕走？”
豆皮臉色凝重，回答道：“有毒，而且不同的蚊蟲毒性居然完全不一樣，有的會讓人陷入昏迷，有的則會讓人精神錯亂。”
這麽一聽，寧一夏臉色也不好了，她說：“有沒有辦法治療中毒的人？”
“藥粉作用不大，我們得研制新藥。”豆皮說。
其中一個病房開了門，從裏面走出來一個男人，他說：“我曾經接觸過類似的蚊蟲，或許可以給出一些建議。”
寧一夏挑眉，問道：“你怎麽從病房裏出來？”
秦渝西因為生病，一直是醫療點的常客，只是他不像是病得要住院了。
“我在這裏幫忙，施琦說最近忙不過來，我就自告奮勇來了。”秦渝西輕笑。
寧一夏了然地點頭，隨後轉頭和豆皮商量起了對策，不一會兒，秦渝西也加入進來。
蚊蟲多生於水流汙濁的地方，而現在洪澇，到處都是臟兮兮的積水，蚊蟲多就十分正常了，更何況，這些蚊蟲有可能已經變異了，兇得很，連寧一夏種在外面的植物也被咬得破破爛爛。
秦渝西說道：“按照我的經驗，這些變異蚊蟲是不怕尋常的火焰的，哪怕是火系異能者，想要把它們消滅，也要花上一定的功夫。除了烈火，它們會懼怕味道濃烈的東西。”
“我們上哪找味道濃烈的東西？”安施琦在一邊問，寧一夏愛幹凈，所以基地裏也是每天都安排人手去打掃的，半點異味都沒有。
“我們不是有榴蓮？榴蓮就可以，只不過，需要數量極多的榴蓮。”秦渝西說。
榴蓮樹嬌氣，哪怕寧一夏每天精心養著，到現在為止也不過才養了幾十棵，而每一棵一旦可以收獲了，馬上就被薅光。
“你確定？那我現在就回去批量種植。”豆皮沒有好的辦法，寧一夏便聽從了秦渝西的法子。
水面上堆積著密密麻麻的蚊蟲，這些變異蚊子一個有人的手掌大，扇著翅膀嗡嗡嗡嗡的聲音非常刺耳，讓人十分不適。
被變異蚊蟲吸引來的天敵不甘示弱，每天在那呱呱呱呱，打起來的時候更是吵鬧不已。
他們不懼怕暴雨，甚至雨水多的地方就是天堂，於是每隔一天，都會多很多新生的蚊子，一只只身形粗大，看著就害怕。
歐陽安華讓人把水面上的蚊蟲撥開，水面下的烏泱泱黑色一片的孑孓就全部漏了出來，她瞬間頭皮發麻，大叫道：“臥槽，怎麽這麽多蚊子的幼蟲？啊啊啊啊啊啊啊啊，這玩意在哪裏都能生的嗎？難怪搞死一批還來一批，一直不完，太惡心了。”
寧一夏也感覺渾身起皮疙瘩起來了，她看向身邊的豆皮和秦渝西，問道：“有沒有辦法一次性解決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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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了袁輕音，之前跟她一起的幾個人也沒有逃掉，都被押去了植物基地。
寧一夏說道：“林柔柔不是半死不活了，這幾個人給你當新的試藥工具，這樣你就不用收著手了，放開手去幹，我們基地才能越做越好。”
被捂住嘴的幾個人拼了命地掙紮，一個個目露恐懼，你們這是越做越好了，但是那都是用他們的命來促進的。
袁輕音受的傷不輕，豆皮說道：“她這也得好好養才能養好呢，不過你們要是只想讓她醒著，吊著一條命，倒不用等那麽久。”知道寧一夏她們有心要折磨袁輕音，所以豆皮給袁輕音用的藥都是很猛的，雖然效果快，但是很傷身。
安施琦一溜煙地跑進來，脆生生地匯報道：“夏夏姐姐，師傅讓我來和你說，那個袁輕音已經醒了，不過她好像不能說話了，問她事情也不知道回話。”
寧一夏她們快步到了醫療點，歐陽安華幾個慢一點，過了幾分鐘才來的。
豆皮一看烏泱泱的一堆人，說道：“你們說話緩著點，她現在身體還是有些差的，別一激動給她氣升天了。”這幾天光是吊著袁輕音的命都花了不少的功夫。
“知道了。”寧一夏說，她們肯定不會這麽輕易就讓袁輕音死的，怎麽樣也要好好折磨折磨她偏頭，其他人也點頭，一個個摩拳擦掌，就準備讓袁輕音嘗嘗開膛破肚的痛苦。
歐陽安華居高臨下地俯視袁輕音，說道：“不是很得意嗎？還敢動我的人，落在我手上，就別想能全須全尾了，看看這是什麽？”她從兜裏掏出一個小瓶子，懟到袁輕音面前，說道：“你當初給我男人下的藥，十倍的量，他當初在水裏泡了一晚上才去了藥效，這個劑量，讓我猜猜你需要泡冷水多久呢？”
許惠豐在後邊輕聲和軒轅沛澤八卦：“他中了藥，怎麽不和她……”
軒轅沛澤也湊過去，回答：“因為那個藥太烈性了，他怕傷到了歐陽，所以堅決在水裏泡著，聽說最難受的時候，還用匕首在手上劃傷痕，以此保持清醒。”
許惠豐了然，也難怪歐陽安華這麽生氣了。
“唔唔……”袁輕音努力歪頭，緊閉著嘴巴，就害怕歐陽安華直接灌藥。
寧一夏問豆皮：“她怎麽了？不能說話了？還是傷到了嗓子？”
豆皮回答道：“我檢查過了，被人毒啞的，以後都不能說話了，還有她的手指，也接不上了，至於耳朵，倒是沒有聾，不過就這樣的，也是茍延殘喘了。”
“首都基地下手真狠，嘖嘖嘖。”歐陽安華感慨，她現在只是嚇嚇袁輕音，得等白茹茹第一個洩憤呢。
幾人讓出位置，白茹茹看向豆皮，問道：“她現在的身體狀況，能不能扛得住失血過多？”
“能，我準備好大劑量的止血藥。”豆皮說道。
一看見白茹茹手上鋒利的匕首，袁輕音就開始掙紮，她的心頭蔓延上一陣絕望，為什麽，她不過就是想活的好一些，為什麽要遭受這些？
可是她忘了，在這個過程中，她害了多少人的性命，能記住名字的，記不住名字的，多了去了，她和她弟弟的命珍貴，其他人命對於他們的家人朋友們來說，何嘗不是珍貴的呢？
對於寧一夏她們來說，白雯雯的命是無價的。成王敗寇，輸了就得接受後果。
豆皮很快給袁輕音註射了大量的止血藥，白茹茹掀開被子，撩起袁輕音的衣擺，用匕首在她的肚皮上圈圈畫畫，血絲順著紅痕滲透出來，袁輕音吃痛地蹙眉，想要叫喊，卻只能從喉嚨中發出嗬嗬嗬的聲音。
她雙目赤紅，盯著白茹茹，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，白茹茹卻笑了，輕輕柔柔地問道：“知道為什麽我這樣做嗎？”
袁輕音當然知道，這張臉那麽熟悉，曾經被她用來當作逃命的擋箭牌。
“你肯定覺得很痛吧？但是這點傷口又算的了什麽，我的姐姐，被變異狼咬破了腹部，那些血就這麽嘩啦啦地流出來，像極了外面正在下的大雨，止都止不住。”白茹茹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，她卻沒有擡手去擦，而是加重手上的力氣，鮮血濺了出來，傷口逐漸變大，血量卻在減少。
“還有，腸子混著其他內臟一起掉了出來，我撿都撿不過來，我跟她說要撐住，我們會救她的，她只是笑著應了，就那樣死在我的懷裏，慢慢地變涼，她多疼啊！卻還用手摸著我的臉安慰我，讓我永遠不要難過，她會化成靈魂一直陪著我……”
白茹茹的淚水模糊了雙眼，但是她不在乎，她沈浸在那一天，白雯雯死前的一點一滴都牢牢印在腦子裏，午夜夢回的時候，總是被驚醒。
身後的幾人皆低頭，哪怕沒有親眼見到白雯雯的死亡，歐陽安華也還是共情了。
白茹茹繼續加重力氣，匕首把袁輕音的腹部朝兩邊破開，袁輕音只能察覺到一股股的尖銳的疼痛從下面傳來，但是她叫不出來，所有的疼痛只能死死地被封在喉嚨裏，自己消化。
安施琦在一旁用紙筆畫出內臟的位置，她對此感興趣，但是找不到具體的實驗對象，這會兒正好讓她學習。
歐陽安華看了看手上的藥，突然覺得自己的手段和白茹茹比起來，還是過於善良了，嗯，回去再找幾瓶藥，給袁輕音好好嘗嘗。
“那她的異能豈不是廢了？”後邊，軒轅沛澤突然想到。
袁輕音的異能要靠說話才能生效，這會兒啞巴了，空有異能但是卻用不了，真的是浪費了，首都基地那些人還真是狠辣，讓人生不如死。
袁輕音很痛苦，她恨不得馬上死去，被羞辱折磨就算了，偏偏她無法說話了，她引以為豪的異能，再也用不了了，這麽一想，淚水混雜著鼻涕流出來，沾濕了衣服。
寧一夏輕輕提醒：“可不能哭了，你沒有衣服了，也不會有人給你換衣服，這是你唯一的衣服了，弄臟了可不好。”
當然，病床上的被子被褥，都是袁輕音的，寧一夏可不會瞎好心，給袁輕音準備這些。
她們早就打聽好了，袁輕音這個人有潔癖，平常出完任務回來都要洗個一個小時的澡，如今臟了臭了都沒有人幫她擦洗，比殺了她還難受。
果然，袁輕音盡量地憋住了，她咬著牙，即便心頭一陣絕望，也還是在想不要弄臟衣服，為了轉移註意力，她想了別的事情，想到了弟弟，只是沒有了她，那些人又怎麽可能對她弟弟好？越想越心涼，袁輕音閉上眼睛，眼淚止不住地流。
白茹茹起身，讓出了一個位置，對安施琦說道：“你不是要練習？來吧，給她縫合，我劃一劃別的。”
“好。”安施琦趕緊上前，清理血跡，戴好手套，雖然步驟簡化，但是該做的一點沒有錯，在豆皮的指導下，她成功給袁輕音的肚子縫了起來，只是第一次下手，縫的歪歪扭扭的，一點也不美觀。
安施琦羞赧地說道：“我下一次努力，爭取更好。”她把寧一夏幾人當做偶像，一步步向她們靠攏，像這種殘酷的畫面，她已經習慣了，甚至很期待下一次。
白茹茹輕聲道：“你很快就有下一次了。”說著，她選中了袁輕音早已經殘廢的手，問道：“就是這雙手，害死了我的姐姐。”
接下來的場面也是十分血腥，白茹茹的洩憤一直持續了幾個小時，期間除了南宮晴、西門瑤和皇甫靜安因為基地有事需要處理回去了以外，其他人都看完了整個過程。
歐陽安華看著白茹茹清洗匕首，安慰道：“來日方長，反正現在人已經落到了我們的手上，你還怕沒有讓她崩潰的機會？”
白茹茹垂眸看向手中的匕首，說道：“這匕首是她的，在還沒有覺醒異能的時候，她就是靠著這把匕首和不屈的意志一直保護我，如今也算是親手報仇了。”
“嗯。下次給我吧。”歐陽安華說，今天袁輕音受了重傷，得養個幾天，她想等幾天再教訓她。
“可以。”
幾天後，歐陽安華來的時候，還帶著西門瑤，西門瑤長的萌，說的話卻嚇人一跳：“來來來，讓我看看藥效有多強，看看能不能量產。”
寧一夏扯過軒轅沛澤問道：“她為什麽要量產助興的藥？”
軒轅沛澤小聲和寧一夏附耳道：“因為我們基地也養了一些豬，但是不生小豬仔，所以她想要用這個藥給豬吃，你也知道，她管著這方面的，又是個決不能落後於人當然性格，不就這樣了。”
寧一夏點點頭，口紅基地如今養的雞鴨兔和豬羊還是她賣給她們的，只不過她們養起來一點也不輕松。
歐陽安華白了西門瑤一眼，說道：“急什麽？”
袁輕音全身裹得像個球，因為上一次白茹茹把她整個皮膚都劃花了，她一看那個瓶子，就不顧疼痛，劇烈的掙紮起來。
“你也會怕啊？”歐陽安華二話不說，直接把一整瓶藥給袁輕音塞了進去，藥物生效很快，不一會兒袁輕音就臉色潮紅，渾身都顫抖起來。
“你們看吧，我還有事。”寧一夏說，她沒有這癖好，有這時間還不如多弄一些凈化過的泥土。
首都基地裏，從寧一夏那裏獲得的紅棕色泥土已經研究了好幾天了，還是沒有研究出來是怎麽凈化出來的，只知道這泥土蘊含的營養物質達到了一個驚人的恐怖數值。
“如果我們也掌握了凈化泥土的方法，重新奪回話語權，就是指日可待的事情。你們到底有沒有頭緒？她怎麽能做到的？”
研究的幾個人員面面相覷，相互推搡，其中一個站出來半步，為難地回答道：“我們加急研究了好幾天，而且用了很多的方法，也分析不出來。”
“一群廢物！”眼睛完全赤紅的男人很憤怒，咆哮道：“那怎麽人家寧一夏能做到，你們做不到？你們到底有沒有用心去做？基地花糧食養你們，不是讓你們隨隨便便就給出這樣一個答覆的！”
有個人氣不過，回懟道：“我們很多研究人員已經不在了，而且逃難的時候珍貴的機器也沒有帶走，如今只靠這幾臺小機器，根本不可能完成分析，這又不是我們能夠決定的，應該是多方都有責任。”他看了看面前瞪圓眼睛的軍官，陰陽怪氣地說道：“還不是您，說笨重的東西不用帶，說起來，這還是您開的頭才導致了今天這樣的結果。”
如今首都基地的研究所也只是徒有虛名，一些真正有實力的研究人員上了年紀，要麽沒有抗住天災，要麽被獸潮連累，總之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死了，而剩下的這些人，全部都是年輕人，本身學識就不過關，加上研究用的機器又不足，能研究出來才有鬼了。
不止是首都基地，其他得到了紅棕色泥土的基地也紛紛展開研究，但是卻一無所獲，但是越不知道，就越是好奇，這東西的重要性不用多說，於是沒有頭緒的基地紛紛找到寧一夏，開價買凈化泥土的方法。
寧一夏怎麽可能告訴他們，她連白茹茹和許惠豐都瞞著，只說是用異能凈化的，這樣一來，雖然有人懷疑，卻沒有確切的證據。
如今植物基地裏已經有許多人在家種蔬菜，他們照顧起來特別的用心，如同照顧一個孩子，就像南宮晴說的那樣，大災難這麽多年，許多人的心智都有些扭曲了，而親手照顧植物長大，不失為一種矯正的手段，起碼能讓人有生氣活力了。
歐陽安華覺得有些可惜，說道：“沒有花朵，我想養花朵。”
玫瑰花、月季、百合、荷花……
“你不是養著兩朵向日葵了嗎？這還不夠？”寧一夏問道，自從紅棕色泥土充裕之後，歐陽安華就問小葵拿了幾顆葵花籽，用來種向日葵。
歐陽安華撇嘴：“這哪夠啊，我恨不得完全不一樣呢。”
“可惜現在大雨，你想出去找也找不到。”寧一夏笑著搖搖頭。
“說起暴雨，我想起昨天南宮和我們說的事，這一次暴雨滅了十幾個基地，一個都沒有活下來，據說有人經過他們基地的時候，只能看見幾具屍體，更多的，要不被洪水沖走了，要不被吃了。”歐陽安華嘆氣，幾乎每一次災難的幻變都要死上不少的人，再這樣下去，到後面，恐怕人類都不多了。
寧一夏想了想，說道：“沒辦法，我們只能盡力保全自己。”在這種情況下，是不會有聖母的，大家也只會感慨幾句，並不會想著拯救天下。
“是咧，你的基地是不是又多了兩個孩子。”話鋒一轉，歐陽安華聊起了別的話題。
“是啊，雙胞胎。”寧一夏眼裏有了笑意，有了孩子總會熱鬧許多的。
“真好。”歐陽安華羨慕，她們基地就沒有人生孩子。
“寧姐，安華姐。”豆芽敲了敲門，說：“洪水已經漲到了首都基地附近，很快就要淹進去了。”
寧一夏和歐陽安華對視一眼，皆有些振奮，她們就等著這一天了，一旦洪水淹沒了那座山峰，首都基地會怎麽樣做？是挑起事端搶奪別人的地方，還是灰溜溜地跑？
“他們肯定在想搶誰的地方。”歐陽安華嘲諷，以他們那樣子的性格，怎麽可能離開，就是不知道，那個倒黴鬼是誰了。
很快，戰鬥就打響了，熟悉的地點，幾人站在高處看，首都基地挑中的是暴富基地隔壁的那個基地，只是那個基地拼死反抗，甚至隔壁兩個基地也幫著他對抗首都基地。
“一旦首都基地成功，在他附近的兩個基地肯定寢食難安，我們要不要幫忙？”歐陽安華問。
寧一夏點點頭，轉頭讓秦川陸帶隊去幫忙，一定不能讓首都基地成功，不然會威脅到她們基地。
看了一會兒，寧一夏打了個哈欠，旁邊伸過來一個托盤，托盤上放著醒神用的茶，一道悅耳的聲音在幾人耳邊響起：“各位用些茶吧？”
寧一夏順著那只好看的手看去，是秦川陸的哥哥秦渝西，在基地養了這麽久，他的臉色早就不是沒有血色的蒼白了，變得有活力，眼睛裏帶著細碎的光芒。
歐陽安華不客氣地拿起一杯茶，說道：“謝了。”她借著喝茶的動作和寧一夏擠眉弄眼，感覺心癢癢的。
“你的身體好多了？”寧一夏問道。
“是，多虧了寧姐特別照顧我們兩個，所以我的病好得快。”秦渝西溫柔地笑道，和弟弟的硬朗不同，他不僅脾氣好，長的更是柔和，臉部線條流暢，更顯得他清晰脫俗。
寧一夏摸了摸鼻子，她那是監視吧？這兩個人剛來的時候，她當然不放心，一直讓人盯著。
許惠豐在一旁問了一句：“我記得送茶這種事情一般是向日葵做的，怎麽今天換了你來？”
秦渝西溫聲回答道：“今天有點冷，他們不想來，所以我就替他們來送茶。”
每一次戰鬥都要持續很久，所以寧一夏幾人習慣了一邊喝茶吃東西一邊看，也就沒有那麽難熬了。
“你們玩的這麽好啊。”歐陽安華問道。
聽她們好奇，秦渝西便沒有走，而是留在這裏和眾人聊了起來。
軒轅沛澤卻端著茶，看了寧一夏一眼，再看了秦渝西一眼，是她的錯覺嗎？她怎麽覺得，秦渝西剛才多看了寧一夏幾眼？
寧一夏對秦渝西和小葵之間的關系很了解，這會兒便沒有聽，而是全神貫註地看著戰場，留意秦川陸的動向。
“好！”許惠豐激動地鼓掌，秦川陸翻身解決了幾個異能者，幹凈利落的樣子讓她一陣欣賞。
“他下手一如既往的狠辣。”寧一夏笑著說，不過也難怪，當初敢帶著哥哥橫跨半個地圖來投靠她們基地，怎麽可能是個沒有實力的人？
寧一夏看得入神，往前走了幾步，恰好被激起的浪花拍了上來，還沒來得及用傀儡植物去阻擋，水花忽然打著卷兒落下了，半點沒有濺到寧一夏身上。
她側眸，剛好看見秦渝西收回異能的手，看見她看過來，秦渝西朝她眨了眨眼睛。
寧一夏沒什麽反應，心裏卻在想，他眼睛進東西了？還是生病了，也不像肌無力啊？
“真要每隔幾天打一次，誰都吃不消。”歐陽安華說，首都基地節節敗退，在這時，四個下屬基地也紛紛出來幫忙，不過，他們這一次卻是幫著首都基地。
“墻頭草。”軒轅沛澤語氣很嗆，似乎是借著這一句而出氣。
“也難怪他們了，他們四個基地也被淹了，實在沒有辦法，就只能跟著首都基地一起打。”
能用來落腳的山峰總共就那麽幾個，要是不搶別人的，去哪裏找新的呢？天天暴雨，並不適合搬遷。
“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。”歐陽安華的開口吸引了所有人的註意，她說：“如果原本人類住的地方荒廢了，不就成了變異動植物的樂園？再奪回來的難度不小啊。”
“姐姐，現在連下面都這麽多海底的變異動物，你以為這裏不是變異動植物的樂園？”寧一夏說，她們的處境是越來越危險的，還好，她們還有松樹，如果最後連這座最高的山峰都被淹沒，就讓松樹把基地托舉起來。
戰鬥已經接近尾聲，口紅基地和暴富基地也派了人過去，她們贏了。
寧一夏看完轉身就走了，回到家裏時，正好看見秦渝西在廚房，她皺眉問道：“你怎麽在這裏？”
小葵卻替他解釋：“因為渝西哥哥說他會做香酥雞，我老是做不好，就請了他來家裏教我。”
“哦。”寧一夏點頭。
秦渝西系著圍裙，手上的動作很麻利，他說：“桌上有果汁，你可以先睡一覺，等香酥雞做好了，也差不多能吃飯了。”
寧一夏雖然覺得有些奇怪，但是又察覺不出來哪裏奇怪，便應了，等她醒來，秦渝西已經不見了，小葵把菜端出來，說道：“我讓渝西哥哥在這裏吃飯，他說你沒有邀請他，他不好意思，就走了，還說他的弟弟不會做飯，他得趕回去。”
小葵給寧一夏夾了一塊香酥雞，說道：“媽媽你快嘗嘗，我覺得比我做的更加好吃，可惜我做不出這個味道。”
寧一夏夾起來丟進嘴裏，辣而不膩，脆而不油，是很好吃。
在這天之後，秦渝西隔三差五地就會上門教小葵廚藝，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偶然，每一次寧一夏回來，他都已經離開了。
在得知外邊出現了許多蚊蟲之後，寧一夏急急忙忙趕往醫療點，問豆皮：“這些蚊蟲有沒有毒？藥粉能不能將他們驅趕走？”
豆皮臉色凝重，回答道：“有毒，而且不同的蚊蟲毒性居然完全不一樣，有的會讓人陷入昏迷，有的則會讓人精神錯亂。”
這麽一聽，寧一夏臉色也不好了，她說：“有沒有辦法治療中毒的人？”
“藥粉作用不大，我們得研制新藥。”豆皮說。
其中一個病房開了門，從裏面走出來一個男人，他說：“我曾經接觸過類似的蚊蟲，或許可以給出一些建議。”
寧一夏挑眉，問道：“你怎麽從病房裏出來？”
秦渝西因為生病，一直是醫療點的常客，只是他不像是病得要住院了。
“我在這裏幫忙，施琦說最近忙不過來，我就自告奮勇來了。”秦渝西輕笑。
寧一夏了然地點頭，隨後轉頭和豆皮商量起了對策，不一會兒，秦渝西也加入進來。
蚊蟲多生於水流汙濁的地方，而現在洪澇，到處都是臟兮兮的積水，蚊蟲多就十分正常了，更何況，這些蚊蟲有可能已經變異了，兇得很，連寧一夏種在外面的植物也被咬得破破爛爛。
秦渝西說道：“按照我的經驗，這些變異蚊蟲是不怕尋常的火焰的，哪怕是火系異能者，想要把它們消滅，也要花上一定的功夫。除了烈火，它們會懼怕味道濃烈的東西。”
“我們上哪找味道濃烈的東西？”安施琦在一邊問，寧一夏愛幹凈，所以基地裏也是每天都安排人手去打掃的，半點異味都沒有。
“我們不是有榴蓮？榴蓮就可以，只不過，需要數量極多的榴蓮。”秦渝西說。
榴蓮樹嬌氣，哪怕寧一夏每天精心養著，到現在為止也不過才養了幾十棵，而每一棵一旦可以收獲了，馬上就被薅光。
“你確定？那我現在就回去批量種植。”豆皮沒有好的辦法，寧一夏便聽從了秦渝西的法子。
水面上堆積著密密麻麻的蚊蟲，這些變異蚊子一個有人的手掌大，扇著翅膀嗡嗡嗡嗡的聲音非常刺耳，讓人十分不適。
被變異蚊蟲吸引來的天敵不甘示弱，每天在那呱呱呱呱，打起來的時候更是吵鬧不已。
他們不懼怕暴雨，甚至雨水多的地方就是天堂，於是每隔一天，都會多很多新生的蚊子，一只只身形粗大，看著就害怕。
歐陽安華讓人把水面上的蚊蟲撥開，水面下的烏泱泱黑色一片的孑孓就全部漏了出來，她瞬間頭皮發麻，大叫道：“臥槽，怎麽這麽多蚊子的幼蟲？啊啊啊啊啊啊啊啊，這玩意在哪裏都能生的嗎？難怪搞死一批還來一批，一直不完，太惡心了。”
寧一夏也感覺渾身起皮疙瘩起來了，她看向身邊的豆皮和秦渝西，問道：“有沒有辦法一次性解決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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